武宿到萧山,东航空中的一瞬间

颠沛流离间离开陕西渭北,取道太原去苏杭,因为女儿在浙江海宁。东南形胜、三吴都会、钱塘自古繁华,也许望海潮的一念缘于柳永的这首词。这个愿望,这个念想几十年前曾有过。柳永的那首词年少时爱其婉约,烂熟于心。烟柳画桥、风帘翠幕、参差十万人家,云树绕堤沙、怒涛卷霜雪、天堑无涯。也许我来的不是时候,冬月来杭州看不到三秋桂子、十里荷花,也就没有大金国国主完颜亮那样的心情,浑然挥鞭渡江。也许过去流传下来的名言:上有天堂下有苏杭,让我对江浙羡慕不已。然而我要去那儿却大费周折,昨日乘巴士出澄城二十公里进入大荔地界,尧头村却设有疫情检查站。提心吊胆唯恐被阻隔在这儿,因为西安疫情波及周边地区,有离得那么近。庆幸的是渭北是低风险区域,做了48小时的核酸检测,阴性。打开了陕西健康码和行程码,看到一切都是绿码就轻然而过,那颗心终于放下了。晚上六点零五分我到达大荔高铁站,本应从华山北坐动车直接去杭州东,却因为疫情期间出行受阻,贾道太原南行。自古华山一条道,然而我去江浙一带似乎也只能委屈于山水之间。静悄悄的大荔候车大厅只有几位旅客,显得太清冷了。大荔车站是我最担心的地方,唯恐上不了车,那么一切计划都会悄然失效。因为我将要去武宿机场乘坐东方航空公司MU航班去往杭州萧山机场。也许此番江浙一带的行走会了却四十年来的愿望,因为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个愿望在心里默默停留了半个世纪。终于如愿以偿了,下午五点的航班,七点到萧山机场,我很欣慰东南之行。

清晨的迎泽公园有几分清冷,离开太原已经一年了,去年的元月十四日我到了太原,曾来过大南门。迎泽,宽阔的东西大街空阔的让人舒展,因为吉林通化的疫情让我只好滞留于太原,在那儿过了个春节。没想到今年的春节又一次疫情,我却要去杭州,我也许就是个过客。下午五点的航班,早晨我去送外孙女上学,回来沿迎泽街走近迎泽公园,就拍下这晨色中的萧瑟。汾河在我心里还是很欣慰的,因为女儿、儿子、儿媳都在这儿工作,要离开了真有点不舍。星河湾离武宿机场16分钟就到,看到武宿,就想到萧山,也许一瞬间的功夫我就会到了江浙,羌管弄晴、菱歌泛夜、重湖叠隘清嘉,也许我也要乘醉在那儿吟赏烟霞,我的心醉了。

一路上的云彩遮掩着九千米的太空,将及两个小时的航班,我一直都看着脚下。没有万里晴空,只有那绵绵不尽的云彩跌宕起伏。我一直想看看东南的海,可眼前只有这云彩的遮掩。萧山机场也许只是印象,杭州萧山国际机场也许这个字眼在我是很陌生了。只闻其名,没有印象,只能想象。当航班落地的那一刻,萧山区的上空霓虹闪烁,灯火阑珊。我在自问这儿就是萧山吗?山在那儿,一马平川,为啥叫萧山国际机场而不叫杭州机场。后来才听说萧山过去属于浙江绍兴,因为杭州湾要修建国际机场,所以就把这块地皮要过来。但唯一的一点就是机场必须以萧山命名。萧山有山,萧然与山简称萧山,萧山出名的山即寺坞岭,海抜米。越王勾践破吴归,义士还家尽锦衣,这是唐李白的月中览古诗。宫女如花满宫殿,至今惟有鹧鸪飞,那是过去。然而最让人钦敬的是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不忘初心,似乎人不能忘了自己的故土。

这儿就是萧山的山、寺坞岭,海抜五百二十八米,位于萧山区的西南,那儿有万亩竹林,翠微遮掩。两万亩的原生态竹林也许是寺坞岭的绝美,陈毅先生也许不会说莫干的竹子好,他曾在赣南游击诗里写到修篁最爱莫干好,数阕新词猿鸟亲。他也一定会写出最美的江南忆,因为江南忆,最忆是杭州。日出江花红胜火,春来江水绿如蓝,能不忆江南,那是白氏。落霞与孤鹜齐飞、秋水共长天一色,那就是王勃。而今的寺坞岭已是茶田满径,茶香漫漫,一幅绝美的自然风光,美不胜收。也许我不来杭州,也不会看到萧山,更不会想到这儿的绝美。次航班滑行在长长的跑道上,一种飘飘然然的感觉。走出机舱,接受体温检查,行程码也许详尽具备了你的行踪,平安。走在漫长的航站过道,领取行李,来不及挥挥手向萧山告别,急忙又走进地铁一号线。我要去浙江海宁斜桥,地铁一号线萧山机场到杭州客运中心,然后换乘地铁九号线到余杭高铁站。再换乘航海城际列车到嘉兴海宁的斜桥镇,女儿住在澜庭小区。所以就像开篇的一句话,颠沛流离中离开渭北,昼行夜宿,终于到了斜桥融信。融信也许是一种暖融融的感觉,澜庭是小区的芳名,也不知这澜庭是否有王羲之兰亭集序的那个味道。总之杭州之行不是梦,我似乎找到萧山的感觉,钱塘江大潮的汹涌澎湃。

回想一瞬间从武宿机场到了杭州萧山国际,真不敢去想。尽管米的高空看不到蓝天下的山川,看不到钱塘江的海潮,但我已经很开心了。五岳寻仙不辞远,这次我可不是去游山,而是去看海,观潮,去形胜东南的杭州。上有天堂,下有苏杭,过去只能是梦想,然而现在却似乎历历在目。晚上在女儿的澜庭小区,怎么也睡不着,就想着以杭州萧山国际机场为题写下我的系列随笔。颠沛流离也许不以为意,造物也许就是这样安排人生。

就此搁笔吧,明天我要去盐官看海潮,也许现在无潮。钱塘潮涌的最佳时间是每年农历八月十六至十八日,因为太阳、月亮、地球几乎在一条直线上。因而钱塘江海水受到的引潮力,以及地球绕月形成的惯性离心力,产生的钱塘江潮涌。几千年的壮观演变成许多故事,如范蠡、文种,前浪推着后浪,都无可考鉴。我只能用一些钱塘江大潮的图片搪塞自己,也许这些图片会让我追忆。

等着我吧!我会让你们看到杭州的美丽,看到钱塘江的离奇,看到萧山寺坞岭上万亩绿茵。悠然题记~浙江海宁斜桥澜庭融信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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